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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术与王道

    通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个企业的成功,在我们日常可理解的系统及系统元素的背后,还有一个隐性的更庞大的地下世界

  我们今天看到很多运作成功的组织的时候,我们总是试图去解释他们为什么可以那么成功。我们得到了一些解释——非常好的治理结构、更清晰的战略、层层负责的组织、持续得到激励和培训的员工、有效的管理、清晰的反馈,等等。所以我们认定,一个组织是可以透过这样一些基础要素的集成或者化学反应做好的。每当一个组织不好的时候,我们就说,这个组织很有可能治理不清晰,或战略不对,或其他。人们一直都在研究,一个组织从标准化方面来看,哪些原因可以使它做不好;也在研究,如果一个企业把哪些方面做好了,就可以做得更好;把其中哪几个方面做得特别突出的话,它就会成为一个卓越的组织。反过来,我们也在研究,我们和竞争对手,都几乎拥有同样的市场表现的时候,我们抓住他的哪几个方面的弱点,就可以击中对手的软肋。我们试图建立这样一套评价体系和标准,从而评判什么是更好的、更有前途的企业或组织。

  全社会的理论研究、学院的教材,管理者的现实关注,都紧紧围绕着以上因素展开,对这些因素,我们可以称之为“王道”。因为这些研究更多是来自于对大企业的研究,那么我们就发现一个很遗憾的事实,就全世界而言,大部分有关于战略的学问,都是通过解剖和研究大企业而来的,换言之,我们对战略的解读,绝大部分是针对成功企业的一个解读,是对尤其是成功的大型企业的解读,而极少的对失败企业、中小企业的解读,仅仅是为佐证从大企业身上抽象出来的那一套理论,作为反面例子来存在的。

  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些成功要素的研究,这些“王道”的提炼,在很大程度上揭示了这些企业为什么可以做得这么好,指出了评价这些企业下一步会变得更好或更糟的一种可能性。但我们很少有人想过,也许在这一切背后,可能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些企业除了把这些我们看得见的,应该做好的事情做好以外,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左右着这些企业或组织做得更好或更糟,他们是不是有更原始的出发点?在很长时间里,物理学界有关于何为“第一推动力”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我们同样也要问:在一切的“王道”的背后,左右企业经营好坏、成败更深层的要素是什么呢?

  也许我们可以走得更远,来思考一个企业在一开始,应该怎样缔造一个更强大的经营管理基础。

  发现“霸术”

  传统上,我们研究一个组织、企业好或坏,其实除了研究它的权力的配置、治理、组织的运作、人员的素质、组织的纠错能力、组织的反省能力等这些可评价、可观测的显性要素之外,还可以发现更深层的东西。以企业为例,它的盈利能力的高低,其实还取决于它一开始是不是有一些特殊而丰厚的对外部资源的占有。就像分析今天美国的成功,分析当年欧洲一批先进企业的成功,不能离开他们曾经的海外掠夺史一样,如果没有海外掠夺额外资源的存在,仅仅靠他们的国家内部治理、创新,有限的资源的转换,国内产业之间的关系,想取得整个国家的成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我们慢慢地发现,在那些我们看得见的,我们日常可理解的系统及系统元素的背后,还有一个隐性的更庞大的地下世界,这个世界我们称之为“霸术”的世界。

  怎么解读“王道”和“霸术”二者之间的关系呢?一个组织,建立在最初对资源的占有上,对系统的深刻认知上,对整个大系统的有目的、有意识的控制上,当它发起某一个理念,形成某一个标准,形成某种认知以后,包括引导大家形成某种看法以后,这种看法就有可能是它的盈利工具,促使它获得更高的收益。过去我们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今天已经慢慢相信了,这几乎是一些优秀的国家或组织的一种重要的武器,这就是所谓的“霸术”。

  我们怎么定义“霸术”呢?就是一些组织通过操控整个系统,通过左右整个系统,掠夺系统剩余价值,扭曲系统的运作,从而使得自身的权力和利益最大化的一种运作之道。为了能做到这一点,它就要制造理念、推动立法、营造环境、打造系统、培育层次、分割利益、建立关系、维护秩序,推动整个系统持续以自我的利益为核心优化,这就是所谓的“霸术”。在任何一个企业或组织,在发展过程当中,一定会形成某种“霸术”,只不过这个霸术或者很容易被我们察觉,或者很难被我们发现而已。在法制不完善的国度当中,“霸术”的空间就会很大,它会向上去钻法律的空子,操纵法律与法律之间的缝隙,通过在法律之间套利,在国家资源配置过程中套利,从而获取顶层利润。以及利用地方政策,利用政府的中观层面的运作,利用政府本身的缺陷,来为它形成较大的获利空间,这是中层利润。至于具体的企业运作,在管理过程当中所获得的利润,那已经是下层利润,从幅度上、厚度上、持续性上是最差的,在获取的艰难程度上是最大的。

  霸术的运作机制

  客观上来看,当一个企业能够获取顶层利润的话,他是不屑于获取中层利润的,只有上一级的利润空间被堵死了,才会退而求其次,但是这里面有一个“氢气球原理”,氢气球一直贴着天花板,天花板有多高,氢气球就贴着天花板升到多高,任何一个企业最高层次利润,一定是贴着这个国家所有容许、不容许之间的灰色地带,所形成的一种设计,这是“霸术”的一个最基本的特点。

作者:白万纲 初入职场

上海华彩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裁